跟许多踏上柬埔寨土地的旅者一样,我没有错过吴哥;不过,除了目睹这个举世闻名的文物遗产以外,我更想发掘柬埔寨非商业化与纯朴的一面。毕竟,我觉得吴哥附近已经被西化了,遭到了一定程度的影响。皇天不负有心人,顺着洞里萨湖,从暹粒南下金边的水路上,因为我的坚持,我在一个集合渔港、水上人家与稻田的乡镇,留下了脚印。

磅清扬日落。(摄影:曾素音)

跟许多踏上柬埔寨土地的旅者一样,我没有错过吴哥;不过,除了目睹这个举世闻名的文物遗产以外,我更想发掘柬埔寨非商业化与纯朴的一面。毕竟,我觉得吴哥附近已经被西化了,遭到了一定程度的影响。皇天不负有心人,顺着洞里萨湖,从暹粒南下金边的水路上,因为我的坚持,我在一个集合渔港、水上人家与稻田的乡镇,留下了脚印。

由于我们是以水路南下,所以翻阅旅游书籍的时候,我就以快艇必经的乡镇为搜索目标。卡门在《柬埔寨-5月盛放》只是用几行字大约的介绍了磅清扬(Kampong Chnang-跟气囊同音),不过,传统水上人家、笋壳和大头虾这几个让我振奋的词,深深的勾住了我的魂。

虽然书里没有记载可以半途下船,倒是说有快艇从磅清扬开往金边,所以凭着可以上船,应该就可以下船的道理,抵达暹粒的当天,和接下来的几天,我都竭尽所能到售卖船票的代理处打听询问。最后,一顿非常丰富的火锅晚餐结束后,我终于找到了点头的好心代理。

记得当天早上,代理的员工驾着4轮驱动车来接我们,整辆车加司机共20人,挤得象沙丁鱼,好不舒服。在码头换上正式船票之后,我还慎重地向票务员确认目的地,也跟那位通知我们半途下船的工作人员打过招呼,确保我们不会跟磅清扬擦肩而过!

我们全程偶尔坐在船顶,偶尔待在船内,心情紧张又兴奋,4个半小时以后,我们终于看到了水上人家聚集的地方,磅清扬。上了小船,挥别了船上好奇的老外旅客们,我们找到了拥有殖民建筑色彩的旅馆。由于游客不多,我们5个人3间房,霸占了阳台;阳台不仅面向洞里萨湖,还方便我们看日出,拍蓝调的天空!

这3天2夜的自助游里充满着惊喜。磅清扬的收获非常的丰盛,有着我们每个人很多的第一次。就我而言,这是第一次带全男班的团队,大大小小,吃、住、行的决定由我作主,他们只是全程配合就行了。糊涂的我,就是忘了领导游费,哈哈!

抵步当天,我们租下了3辆摩托车和雇用3位司机。这里不用戴头盔不打紧,还可载2名乘客,3人同乘的。就这样经过了比较大的商业区,到了山上去看日落,记得最后一段,我们还得沿路攀爬石山上去,有点危险的。可惜,云层太厚,我们没有拍获什么,倒是在山头上呼吸新鲜空气,看到了依然丛林密布的乡下。

我的代表司机后来也被我雇用,是我两天里,日出和日落拍的导游,负责当翻译,给我找船夫,带领我们”出湖“拍摄水上人家。

我们没有到水上人家的家里做客,只是把门前小孩在摇篮里睡觉、小孩看书、女人在后门厨房忙碌等等的作息记录下来。任何小孩、美女都逃不过我和4位男生的镜头!最开心是看到非常有特色的水上养猪圈,黑猪可爱的叫着,他的粪便也就往湖里掉;另一边厢,有人在湖里钓鱼、有好好几户人家将捕获回来的鱼处理或加工,湖里的再循环活动,世代养活水上人家,没什么可怕的。洞里萨湖岸边依然住着经济情况有待改善的水上船家,早晨就在岸边做生意,比方卖玉蜀黍的。

结束水上人家的拍摄,船儿“入港”的时候,经过桥底。咦!固定在岸边的还有高脚屋呢,高度远比1层楼高的;雨季的档口,隔天天亮以后,我们也好奇的来看大家吃的是什么早餐。围炉锅里的东西可不少,大家吃得津津有味。

我们船儿靠岸的地方,哟!还有个分堤,将洞里萨湖部分的湖水锁进内陆;这边厢卡车司机在洗车,那边有个渔夫在撒网,再仔细看,后头是一片绿油油的稻田。我们拍完那高难度的撒网以后,心和人都奔向稻田去了。

草原上的孩子。(摄影:曾素音)

稻田里务农的是一家大小,忘了实数有几个兄弟姐妹,看了照片,肯定有9个,一家11口。最大的孩子今年18岁,爸妈十多岁就成家了!我远远的看见年轻的爸爸和妈妈,突然间,担心起孩子们的求学机会,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的,就把心思放在拍摄这些孩子劳作的模样。

说起跟米饭有关联的事,当然要说我们膳食的部分。拍摄日出回来以后,我们都得去医肚子,也发现了另一个新大陆。原来,转角的街上有一间中餐馆,餐厅老板的儿子会说简单的华语。在他乡遇上会说华语的人,当然会好好的支持他们,毕竟这里餐馆也就那么少。

开始的那顿午餐,我们没有为难老板,店里卖什么,我们就吃什么。后来傍晚买了笋壳,我们不只是要求清蒸笋壳,还开始从他餐厅的材料下手,自己配菜、肉和烹调方式,让他们煮我们想吃的菜肴。呵呵!结果, 这种异国文化的搭配,也有你想象不到的好味。这一招,我已经不是第一次用了。记得我们在喀什米尔几天吃不到蔬菜的叶子(当地人只是用菜的茎煮食)我们也到市集去买蔬菜,要求厨房给我们加菜,叶子统统得煮!

说到笋壳,它就是我到这里的目的之一。当年在纽西兰的养鱼场买下便宜又新鲜的三文鱼,回到旅馆就可以直接生吃的经验依然难以忘怀,这次当然也希望在这个渔乡吃上一条美味鲜甜的鱼。不过,这一次则没那么顺心顺意。话说,要到养鱼场去买鱼,就得先找个价钱开得合宜的船夫,要不是湖里什么都有,那么近的距离,还可以考虑游过去买。然后呢,观伟大哥的样子应该长得像大老板,结果,我们即使是打听好价钱才去买,还是被砍点菜头的。不过,一顿美食过后,大家也没有什么怨言!

上次在自己的专栏里提起,我们是在农历新年的时候到柬埔寨,大家只是在家度过了初一,我就把他们骗来柬埔寨(好几年我都是农历新年到印度或印度支那旅行)。在磅清扬的第2天,刚好是丙戌年(狗年) 的农历初七,人日。创意十足的我,想到大家怀念捞生,就拉了男生们,到早上的市集去寻找7种蔬果代替捞生里头的材料,除了可以生吃,还要讲究多样色泽。回到餐厅,也没让餐厅老板一家大小弄(老板他们还搞不清楚我们在变什么魔术的),就我们几个将蔬果切丝。幸好有两位男生平时就下厨的,帮上了大忙,不用我伺候他们。解决了材料,接下来就是酱料,而我们捞生的酱汁是隔壁猪肉串阿姨贡献的,当然,我们也买了一些肉串,才敢要求多一些酱汁。

一切准备就绪,我们围着桌子,像在自己家乡一样的欢喜捞生,大声地说了很多吉利的话,跟老板一家分享了一顿自创的7彩捞生,欢愉地过了一个别具意义的年和一场独特的海外文化交流!

对了,饲养笋壳那一带也是午后渔船回港的地方,捞生以后的那个下午,男人们都懒得出门,回旅馆睡觉去,我则一个人到渔港去,让那里的男生们紧张一下。哈哈!我八卦的看着,也记录着鱼获从渔船搬到码头,在码头分类、称量、买家打价到一箩箩鱼获被搬上拥有冷冻设施的卡车(其实只是用冰埋着)的过程。下午的阳光还真的把这里的每一幕点缀得生动有趣起来。他们平凡的生活,却是我不平凡的收获。

除了打价的一位女人和码头边卖食物的女人比较引人注意,剩下的异物就是我了。结果啊,引来一位男工一阵阵的飞吻,我故意不懂的,继续拍照。其实,担心的倒是他们有所避忌,怕渔夫不欢迎女生。记得有一年去海岛,有渔夫告诉我,女生上了船,就会影响鱼获,不吉利呀!我想,这里应该没有这个传统,大家都知道,印度支那的女人最辛苦;在越南的三角洲,扛起一头家的担子,好多都落在女人的身上。

除了鱼产,Chnang按照书中的记载是沙锅生产的地方,但是,我完全没把心思不在那里,只是从照片中拾回这部分的记忆,倒是那一场日落都让我们兴奋无比。阳光透过云层洒落在湖面和渔船上,是我们大家都非常满意的湖上日落,什么镜头都出动了!紧张的时候,还怪没有摄影概念的船夫停在不理想的点上(船只即使只是停驻,还是会随波漂流,所以,船夫还是得不时发动引擎,调整方向),大家可焦虑的呢! 还好,船夫经过一番训练以后,也领悟不少!

第3天,我的磅清扬之旅随着飞驰的摩托停在巴士站而结束了。我们上了巴士,花了2个小时,到了首都金边,在湖畔住了一个晚上,就回国了。很高兴能在这个保留柬埔寨原貌的乡镇,留下那么多美丽的回忆。再次验证了自助旅行宛如跟路途中遇上的人、事与物,谈一场没有预设结果的恋爱之道理!

竹子制造的房子。(摄影:曾素音)

黎明时分,僧侣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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曾素音 作者

毕业于马来西亚理科大学大众传播系,主修广播,副修社会学。前ASTRO华语新闻财经组广播记者。1998年跟随摄影团到缅甸之后,迷恋上了自助旅游摄影,至今游走过20多个国家;享受在发达国家的驱车自由行,也爱上发展中国家的朴素民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