市集与市场(大马通称的巴刹)是我窥探国家或地方民情的最佳地点,所以我的南美洲之旅当然也不会错过走访四国的巴刹。

市集与市场是窥探国家或地方民情的最佳地点(摄影:曾素音)

民以食为天,这地方是桌上食物的来源,走一趟,必定让你了解当地人的食材和主食。肚子照顾好了,接着就是生活必需品,而市集也是他们生活用品的供应地。

圣地亚哥鱼市场热情的男性鱼贩

鱼市场摊档摆卖的海产(摄影:曾素音)

之前对摩洛哥鱼贩留下良好印象的我,从旅游手册看到智利圣地亚哥鱼市场的时候,就一直很期待到那里看个究竟,因为这毕竟是一个面积相当大的鱼市场。虽然抵步之前有了心里准备,但是,还是很意外的发现环境非常干净,没有湿漉漉的感觉,更令我放心的是,这些鱼贩也同样的热情,爱上镜,没有粗声粗气的喝住我。只有一个不友善的鱼贩,不愿意配合他的伙伴,就是不肯让我拍照,即使是摊档摆卖的海产也是禁止拍照,我当然是识趣的走开。

其实,一踏入鱼市场就非常顺利,第一个拜访的老板,不仅允许我拍照,还给我介绍各类海产。他抓起了螃蟹,说了个名堂,然后再给逐一剥开其他海产,让我一一拍摄。很开心是看到海胆的肉是什么样子,因为之前只知道潜水的时候要避开它,不要被刺伤。乐意上镜的老板也没要求我买任何海产,完全是尽地主之谊(相信他也晓得,游客是没法子把海产带回旅馆烹调)。他的友善,给了我继续拜访其他的档口的信心,只可惜我每次只能回应一句 “GRACIAS”,无法进一步了解鱼获的来源或鱼贩的生活。

在鱼市场第一个拜访的老板,不仅允许我拍照,还给我介绍各类海产(摄影:曾素音)

对于一个陌生女子自己游逛鱼市场,当然会引来好奇的眼光,也会有人搭讪。一般都是他们先说:“JAPONES?” 我就一句:“MALAISIA!”跟微笑的反问一句:“NO ENGLISH?”我就能顺利脱险了。他们不懂英文就是我避开纠缠的最佳武器。当然也遇上略懂英文的,或要求跟我合照的,不是嫌弃他们的身份,而是我是从来机不离身,把相机交给陌生人,这点我可办不到,所以只能微笑的摇头。合照不成,他还要求我把帽子留下作纪念,那顶帽子除了是我需要以外,也是中国制造的企业帽子,不是马来西亚,对他来说没有纪念价值,所以我还是没答应,客气的丢下了一句:“I NEED IT 。”也不知哪个淘气鬼,把准备包海产的报纸放在我相机背包上,幸好是干净的,不然他们好好先生的形象可要大打折扣。

在鱼市场招徕生意的海鲜餐馆可不少,相信都是从市场那里进货,说不定是鱼贩的投资生意。但是,担心肚子不适的我,还是决定多付钱买安心,去了一家可算是里头最有派头,拥有4星级服务的餐厅,客户可以通过外面的玻璃窗看到厨师们烹调的情景,而且午餐时间的生意也特别的好。

点了全店最便宜,也要5美金的海鲜汤,还有一杯不是很想点的SOURSOP汁。自己不小心问了果汁的选择之后,不谙英语的侍应生拿了三小杯果汁给我嚐,结果,三杯以后,又不好意思不点。这一念只差,却因此让我的肠胃间接遭殃。

海鲜汤上桌的时候有一股酒味,喝下去是甘甜的,海鲜在刚品尝的时候,也很鲜美,但是,多几个蚝、蚌和半生熟的章鱼吃下去以后,尽是海的滋味,却不是腥的味道,慢慢的反而变得反胃,肚子开始酝酿革命了。虽然价格不低,却不想再冒险继续吃下去,赶紧付了9.6美金(包括小费),让视线远离这碗未吃完的海鲜汤。真没想到,期待了好几个月的智利海鲜餐有着这样的一个回忆,是点错烹调法吧?

本来还想去逛花市场,但是,过了桥以后,看着街上的情景跟桥的另一边有相当大的距离,担心自己的安全,结果还是作罢,回头走向地铁站回旅馆去。

到唐人街外围窥探早市

曾经开着车经过温哥华的唐人街,但是,没有时间停留,后来到了南美洲,我刻意住秘鲁首都,俐马旧区的唐人街附近,希望能够体验那种故里的感动。

当天, 我和友伴,Maggie,起个大清早,步行到唐人街,一心要品尝熟悉的中式早点。我想,不把我停留在路上拍照的时间计算在内,应该15分钟左右的步行就可以到达。

从旅馆到唐人街的路上,得经过一个小社区,比较杂乱和拥挤 ,形形色色的人都有,终于明白为什么在城市另一端的中餐馆老板娘说,也没几个华人会特意到那去。唐人街的转角处,应该是鞋子批发的工人在忙碌,大家都非常的忙碌。拥挤之中,我也按不了快门。虽然我是来自世界的另一端,难免会被别人多看几眼,但是,好多看起来像是对我的相机有意思似的。也许是前一天有5个人:4个当地的好心路人加上1个挪威旅人给我负面警告,说在俐马要小心相机和包包,我才会担心起来。结果,我开始了在南美洲,找机会待在警察身边和把包包贴在墙上的两种拍照习惯。而且,在唐人街站岗的警察真的不少,更经典的是,那里还有很多流动美金兑换商,在警察的间接庇护下,在街头换钱,但是,那个早上,我还是选择在银行换钱,主要是不晓得兑换商手中会不会有假钞,我可不会分真伪。

8点15分到唐人街,才知道唐人街的餐馆是早上9点才开门,他们原来没有我们东南亚人,七早八早,广东人叫“嘆早茶”的习惯。为了赶往玻利维亚大使馆领签证等不到大门打开,中式早点就此泡汤。然而,一大早在唐人街拍照就不用担心人潮,可以把街道上好几个生肖逐一的拍下,还有一个地上和中式们上的喜字,想像华人是不是在结婚之日,到此办喜宴

只可惜,唐人街真的比我想像中小,就真的像老板娘说的,只有那么两三条街,不如想像中繁华与热闹。而店里雇用的也是当地人,用餐的也是当地人,贸易商店的老板大概都在家里数钞票吧。街头的牌坊写着:天下之大我侨他乡是故乡,可是他乡遇故里的激动情景,怎么都没发生?

牌坊以外,意外的发现如同大马的两楼室内巴刹。这个规模不小,分门别类的巴刹,吸引我目光的就是底层售卖肉类的档口。羊呀,牛呀的每个部位分门排列 ,没吃肉的我,只要忙着从高角度找到想要的构图,就会忘记去分析残忍与否的想法,也还好没影响那个早餐的胃口。说起早餐,我们是在楼上档口共享一碟炸鸡、饭加薯条。不吃肉类,除了鱼肉和海鲜,别人评价为更难养的我,只好吃薯条加饭,游伴则也只好吃了几口她不爱吃的鸡胸肉。

规模不小的两楼室内巴刹,底层售卖肉类的每个部位分门排列(摄影:曾素音)

医了肚子下了楼,发现也见识了一家没有招牌烧蜡店的魅力,用门庭若市来形容,一点也不夸张。光顾的当地人吃得津津有味,有个爸爸还喂儿子吃肉包,让我们拍照。但是,很不幸的,天生糊涂,后天努力尝试改变命运不果的我,竟然把曾经出问题,也已经拍过的正片拉了两次,结果,所有烧腊店,部分唐人街和总统府守卫换班奏乐的画面,跟库斯科古城重叠,没法子让大家看到店面的热闹和比较两国烧腊的价钱,这是我南美洲之行最大的遗憾!

好啦,因为错过了早餐,我们决定在11点钟回到唐人街用午餐,所以在街口,以旅游手册,鸡同鸭讲的找了一个同意接送价钱,可以走双程的计程车司机。天啊,这位帅哥不懂路不打紧,十字路口闯过去以后,还会在身上划十字架,自己也深感庆幸没发生意外。计程车司机鲁莽驾驶的标准技术,他都掌握得很好。Maggie还赞他技术好,我笑说,这可能间接挑起他的表演欲。回程更是惊险连连,从第三条车道,驶出第一条车道,随即拐进繁忙的路口之后,他一样执意要硬冲十字路口,而我正巧在这个时候,往右边望去,我的妈呀,一辆计程车死劲按汽笛,然后是紧急煞车!当我回过神来后,才意识到前一分钟真的好险,差点在到达南美洲的第3天就客死异乡,不死,也会在医院来个另类的度假!为了掌握证据,我也把这位帅哥的样子拍下。下车前,我们还因为让他在大使馆久等,多付了他1Soles,以示感谢。现在想起来,好像是多付钱买连环刺激惊险比较正确!

在南美洲连环刺激惊险的计程车体验(摄影:曾素音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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曾素音 作者

毕业于马来西亚理科大学大众传播系,主修广播,副修社会学。前ASTRO华语新闻财经组广播记者。1998年跟随摄影团到缅甸之后,迷恋上了自助旅游摄影,至今游走过20多个国家;享受在发达国家的驱车自由行,也爱上发展中国家的朴素民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