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确，刚踏入列城时，我感到相当陌生且有点不知所措。但在告别的那一刻，却有少许的失落感，想着：接下来的旅途还会有这么悠闲的日子吗？或许，驰骋在喜马拉雅山脉的公路上，有不少比列城壮丽的景色，但列城的那份宁静和闲适，却是无可替代的。

列城旧皇宫内神秘的房间

文/摄影_黄征寰
Text/photos_Wong Zheng Huan

列城，一万英尺上的智慧

拉达克，列城Leh, Ladakh

在十二天的印度之旅中，在列城(Leh)的四天三夜是最写意，也最平静的日子。除了不必坐着巴士，在颠簸的道路奔走十小时以上，也没有早出晚归，不断赶路的急促感。

虽然黄沙滚滚、尘土飞扬，尽管烈日当空、空气稀薄，列城仍然不失她惬意的一面。的确，刚踏入列城时，我感到相当陌生且有点不知所措。但在告别的那一刻，却有少许的失落感，想着：接下来的旅途还会有这么悠闲的日子吗？

或许，驰骋在喜马拉雅山脉的公路上，有不少比列城壮丽的景色，但列城的那份宁静和闲适，却是无可替代的。

车子从卡吉尔(Kargil)出发，向拉达克的列城进发，长途跋涉之后，我们来到距离拉达克约125公里的喇嘛玉如寺(Lamayuru Gompa)。在颠簸的路途中，这座依山而建的寺庙无疑是上上品的滋润。这里的光影几乎永远都那么优美，外观十分古朴壮观，就像是在山上直接雕出来一般。好不容易等惊叹和喜悦平复下来后，我们继续往拉达克的列城进发。

几经折腾，一行人抵达海拔3500公尺的列城时，已近黄昏时分，我本想冲上酒店的天台一览开阔景色，但在高海拔的“威逼”之下，呼吸和脚步都必须放慢，否则就有机会免费享用高山症的服务配套了。

我坚信，这正是列城让人感受到写意的原因，正因为必须缩小脚步，放慢呼吸，甚至情绪也不宜过于激动。这一切，都迫使人们必须以平和的心情和步伐，细细品味列城的生活气息。

站在天台上，望着遥远的雪山和周围零落的树木，开始慢慢感受到列城的亲切感。但不是因为这里的景色似曾相识，而是在此时此刻，我感受到了久违的平静，一种曾经让我思绪平和、情感沉淀的宁静。

前往列城时，途经古朴优雅的喇嘛玉如寺。

在酒店附近的小牧场巧遇可爱的驴子

在白云衬托下，山梯舍利塔显得更为纯净。

来到列城市镇的大回教堂左转，即进入这朴素的街道。

第二天一早，我开始在酒店附近探索，来到了附近的一个小牧场，三三两两的驴子正在光凸凸的沙地上“享用”着那可怜的早餐。心想：能在这高海拔且生活条件严峻的地方生活下来，无论是人、动物、植物，心志必定非常坚韧，这里的一草一木，都是值得我们学习与尊重的。

和美寺(Hemis Gompa)是我们在列城的第一站，导游在解说之余，也忙着“安抚”大家激动的情绪，让我们先去参观这里的博物馆。之后，我到寺庙入口附近欣赏古朴的佛像壁画，并欣赏着四周壮丽的拉达克地貌。游览列城的第一站已让我大开眼界，但却不知“好戏在后头”才是这趟旅程的精华所在。

素有“小布达拉宫”之称的提克西寺(Thiksey)是我们的下一站。在这里，我采用了以前学到的“游览技巧”，先走到寺庙的最上层，再慢慢往下走，这样就不会错过最高点的景观了。在寺庙顶楼，有两位喇嘛在吹长长的法号，而四周则是壮观却又带着沧桑荒芜感的景色。此情此景真是发人深省。无论四周景色如何，即便是沧海桑田，对修道者而言，仍是平静而不变的。

接着，我们来到了雪依寺(Shey)。在这里，除了每个窗口都能眺望不一样的景色，最引人瞩目的莫过于大殿中三层楼高的释迦牟尼佛像。而在入口处则可望见新旧交替的佛舍利塔，白色的小塔与远处的雪山遥相呼应，似乎在告诉人们，即使在这沙尘滚滚的环境，仍有着纯净与洁白无瑕的气质，这是我在列城的真实感受。

回到列城市区后，我开始游走最热闹的列城大街，抬头望去，不少经幡横跨两对面的店屋，在商店林立的路旁，有不少摆卖蔬菜的地摊。而在道路的尽头则有一座颇为宏伟的回教堂。如果从远处遥望，就会看见许多经幡和回教堂交织在一起，这真是一幅不同宗教和谐共存的画面。
对我而言，列城市区的另一特点就是这里的狗。比起希腊的猫，列城的狗在“慵懒”上有着更高的造诣，到处都能见到随地睡觉的狗儿，而当我替它拍照时，都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模样。“反正我也是随地睡觉，你就随便拍吧！”我仿佛听到了狗儿这样的心声。

在列城市集随地睡觉的狗儿

列城市集中，经幡和回教堂交织成一幅彼此宗教和谐，互相包容共存的画面。

和美寺古朴的佛像壁画

来到旧皇宫最高点，遥望密集的列城市镇和住宅区。

第三天一早，我们从酒店步行到附近的山卡寺(Sankar Gompa)，比起山上的寺院，这座庭院式的寺院显得颇富生气，在绿意中更添几分闲适。

随后，我们来到了颇负盛名的列城旧皇宫(Leh Palace)，这座建于17世纪的皇宫，时至今日仍然十分宏伟。感觉上，比起之前游览的寺庙，这里的房间和通道都比较多。或许是机缘巧合，我选了一条漆黑的通道登上顶楼，颇有探险的感觉。事后回想，与倪匡小说《迷藏》里的情节颇有些异曲同工，在漆黑的密室里，不知是否会突然突破时空，摸到17世纪拉达克人的手臂呢？

来到天台，终于重见光明了！俯瞰列城，目所能及都是壮丽绝伦的景色，此外还可遥望十分密集的列城市集与住宅区，真没想到，原来列城也相当繁荣。

山梯舍利塔(Shanti Stupa)是最后一个景点，体验了五座列城的古迹后，来到了这座修缮得焕然一新且十分干净的舍利塔，忽然感觉有点无所适从。所幸的是，周遭的景色依然十分壮丽，加上云彩的点缀，让这座洁净的舍利塔更添几分脱俗的感觉。

回到市区，想到明天就要离开列城了，于是再次回到昨天走过的大街上慢慢游走。其实，当时大街上正好有工程在进行中，原本尘土飞扬的街道，变得更加烟尘漫漫。来到回教堂左转，仿佛进入了另一个时代，映入眼帘的是一条真正的老街，这里仍保留着列城最淳朴的面貌和人文景观。

第二天起了个大早，我们又得开始赶路了，下一个目标是海拔约4200公尺的萨尔初(Sarchu)关卡。
再见！拉达克！
或许对某些人而言，拉达克并不是一个能令人放松、充电的地方，高海拔、烈日、尘土……听起来，反而像是增加负担的去处。也许对我而言，这未必是个放松的景点，但却是个“放下”的地方。如果能放下对享受和舒适的执念，在拉达克就能过得写意且平静，我由衷地羡慕这里的人、狗儿、驴子……

雪依寺内的释迦牟尼佛像

雪依寺外的壮观景色

素有“小布达拉宫”之称的提克西寺

在提克西寺高处眺望，在景色中亦可感受到生命力的顽强与坚韧。

山卡寺悠闲的庭院景观

图文提供：《旅游玩家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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