散落平原上的大石臼。

寮国 “炸弹小镇” 丰沙湾
Phonsavan, Laos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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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/摄影_崔碧月 Text/ Photo _Moon Choi

我好奇地询问一位当地人为什么每家每户都可以轻易取得空炸弹，他只简单回答：“因为这里有太多炸弹了，所以随手可得啊！”

当我从南部回到首都永珍后，我决定再往北部迈进到丰沙湾去寻找那神秘的石臼平原(Plains of Jars)。我们乘搭早上9时的巴士出发，一路上巴士停停走走，经过当地的市集时都会停下让乘客购买食物。巴士行驶了约7个小时后开始登上了起起落落的山坡路，窗外的景色跟着转换成高原山色，气温也降低了。

晚上约8时，乘坐了10小时的巴士，约365公里的路程后，巴士终于抵达了车站。由于我行前不知道丰沙湾的夜晚会如此寒冷，故并未带上御寒的衣服，匆匆向大街上的旅舍询问有无住宿后，便躲入旅舍休息了。

沉重的历史

丰沙湾位于川圹省(Xieng Khouang Province)。根据历史记载，在1964年至1973年之间，美国为了阻止北越把物资运送到南越支援和抵抗寮越共产党，而在寮国发动一场超过50万次的轰炸行动，投下了约两百吨的炸弹，而川圹省也成了被轰炸最严重的省份之一。

早晨时分，我们四处游走一探丰沙湾的面貌。走着走着，我发现一个特别的现象，看见许多店铺和住家前的装饰皆以各类炸弹为主，细雨纷飞之际，我为她的惨痛历史过去感到丝丝哀愁。在拍摄的时候，遇上食店里的一位寮国华侨，他很兴奋地邀我们一同共餐，我意想不到能遇上和我们讲华语的当地华侨，当然也不放过和他交流的机会。他说他在当地的採金公司工作，原来深山採金在那里可是一个鲜为人知的工业。

炸弹已融入当地人的生活中，长弹壳可用来种花。

炸弹爆炸后留下的坑洞。

探索神秘石臼平原

选择到丰沙湾的游客，多是为了石臼平原而来。据说那散落在平原和树林间的大石臼来源不明，两千年以来都还未考究到它们从何而来、由谁制造和其用途等的疑问。有人说是酒缸和石棺等，也有人说那里曾住过巨人族，大石臼用以盛酒之用。众多的传说也无法印证大石臼的真正来源，而它的神秘也延传至今。

丰沙湾大街上有许多旅行社提供各类旅游配套供旅客选择。由于景点之间距离较远，有些地方更是因为炸弹还未被完全清除而列为危险区，故政府不鼓励游客自行游走各处。我在旅游咨询中心拿了一个半日游的配套，行程包括到石臼平原遗址1 (Plains of Jars Site 1)和传说中制造石臼的地方——Phu Kheng Jars Quary Site。

日间的丰沙湾稍微炎热。一般游客会到石臼平原的3个遗址参观，由于石臼平原遗址1离市区最近，而且石臼散布的范围也较集中，故也较多人前往参观。原来石臼的高度比成年人还高。我漫步在石臼之间，遇上一对来自芬兰的游客，他们表示其实在芬兰也有类似的石臼料材，只是为何此来历不明的石臼会散落到丰沙湾，和据说也被发现拥有相同石臼的缅甸仰光，就无从得知了。

走在石臼平原上，另一个引来注目的，是草原上一个个长满野草的大坑洞，据说这些坑洞都是当年秘密战争时炸弹投下爆炸的痕迹。当时大批空袭下来的炸弹未能全部引爆，使到平原上还埋藏了数以万计的炸弹，后来有个专门清理活炸弹的非政府组织—— MAG (Mines Advisory Group)在那展开了清除活动，炸弹于2005年完全被清除了。

树荫下的石臼。

少女正参观石臼平原。

传说中石臼制造地

前往Phu Kheng Jars Quary Site的登高路上可见广阔无边的大草原和稻田，我未曾在寮国见过如此迷人的高原美景，望着那绿油油的草原和朴实的村屋，真好一幅风景如画。原来Phu Kheng Jars Quary Site除了是传说中制造石臼的地方，那里也有一个“秘密隧道”。

沿着山脚慢慢往上爬，我看见有数个散落在半山的石臼和遍山的大石块。由于天色昏暗，头顶上的雷公轰轰作响，看见阶梯以外的“炸弹标志”时让我的心情更紧张起来，仿如当年战争来袭时般恐怖。走上千极阶梯后终于攻顶，在导游的带领下进入山上的“秘密隧道”入口，从高处可俯瞰风光明媚的景色。

从山上望下的风景。

Phu Kheng Jars Quary Site陡斜的山形布满大石块，也是传说中石臼的原产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