琅勃拉邦  在彼岸

第8天,我终于到了传说中的瑯勃拉邦。

备受世界背包客推崇的瑯勃拉邦(Luang Prabang),早已神化在我丰富的想像力中。现实是,一家接一家的餐厅酒吧咖啡馆,林立的酒店旅馆酒,商业化的鳞次节比,俗劣偽造的寮国风情。瞬间觉得得书籍中所描述的纯真浪漫琅勃拉邦,都蓄意淡化了商业的成分,实属欺诈!感到愤愤不已之际,我也随即想到自己也是那数万分之一的“旅游殖民者”而感到自责。

我像是受了情伤从此浪迹天涯的可怜人,一整个早晨啜泣在湄公河畔,把湄公河的下流都染咸了。(当然是假的)

“Boat Ride sir? ”这时船夫靠了过来。“20,000 Kips, come and back.” 换算马币约RM10左右,这里人就是喜欢见游客就砍,但数目并不提大,而且当下的失落,简直想“Wherever you go, I go too”就这样跟随船夫随波漂流到任何一个角落……(文化冲击+幻灭+恶劣住宿+身心疲惫,我这不孝子还真的是第一次想家了。) 船正要离岸,一位洋佬就追了上来,也想渡河。

来自德国Peter,从事IT工作,刚辞职到东南亚流浪3个月(欧洲人的流浪,更像是开趴巡礼。),在泰国摔了摩哆车,为疗伤又多逗留了两个月,期间还享尽这里东南亚低廉的各种医疗设施…碰巧相遇,我们两人决定作伴探索湄公河的对岸。

原来只间隔一道河,对岸的对比竟是何等强烈。沿路只有零星的几爿住宅与最低限度的杂货店,以极简朴的建材:石砖、木板甚至是竹片建成。餐馆、酒店住宿、酒吧一概缺席,单向的道路上也就只有轻摩托与屈指可数的嘟嘟车偶然行驶而过,再黄泥路上扬起尘烟,尘烟落下又是一片静谧。翠绿的农田与山丘相依,而人民则生活在那之间。

走在路上,我们凡碰见居民便笑着打招呼“Saa-bai-Dee(妳好)”,买饮水取回零钱时则道声“Kop-Jai(谢谢)”。最简单的礼仪,万用的言语,就可绽开笑容的魔法。当然,见恶犬则避而远之。

途中,Peter凡见到孩童便会从背包掏出牙刷送给他们(里头还有苹果,是百宝袋么?)。据我所知,纵使再落后的国家,可乐(资本主义的象征呢!)等垃圾食物也显而易见,但乡下人的口腔卫生意识仍然薄弱,尤其孩童在大量食用后疏于保养,为此不少国际志愿团体还为此推行了教育计划,希望透过口腔健康的教育,让寮国美丽的微笑得以保存下来。

就Peter坦言,区区几欧元就买得到大批的牙刷,既不成负担,作为对在地社区的回馈,why not?

霎时,原本空旷的街上瞬间占满了孩子,从原本几个孩童变成十几个,仿佛全村的孩子象是听到消息即便蜂拥而出,团团包围着Peter伸手要牙刷,原本宁静的街道瞬间闹哄哄的,大人们也都笑得开心,又把自家的孩子给一个个叫出来了。那数量,还得我和Peter再另外在购入12支装的牙刷才能摆平呐!牙刷派完了,孩子们还在欢天喜地的拿着牙刷把玩着,他们路上嬉戏,或在一辆停在路旁的嘟嘟车爬上跃下。我们则与当地家庭一同在路边吃烧烤和冰啤酒。

热天中冷啤酒入喉,孩童们的欢乐声洋溢着,在不同的的语言,唯独快乐无需要言语自然通。

彼岸的瑯勃拉邦是朴实而毫无娱乐可言的,期间更未曾见过任何游客踏足,可见其商业气息有多薄弱。但未来他们终究会为了追求充裕的物质生活,打破现状。我身为一介路人,唯有默默祝福他们,在面临物质的诱惑,心中仍能保有那返璞归真的一隅。

如果你有幸到琅勃拉邦,告诉你,琅勃拉邦就在彼岸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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